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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《新手》| 瑞蒙.卡佛
  • 《君子雜誌》評譽「男人必讀之書」列位第一,首次一字未刪出版,非讀不可的版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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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君子雜誌》評譽「男人必讀之書」列位第一,首次一字未刪出版,非讀不可的版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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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真的讀過瑞蒙.卡佛?
如果以前的卡佛讓你著迷,這個卡佛將讓你著魔!

★ 十七篇最真實的卡佛原創,歷經二十年等待,全球唯一繁體中文版問世!

一時貪歡,導致家庭分崩離析、孤獨終老的男子。
對生活絕望,卻只能在睡著的丈夫耳畔告解,並繼續迎接明天的妻子。
因懷疑丈夫結謀殺人而開始處處疑心丈夫,甚至懷疑起生活本質的女人。
擁有美滿婚姻,卻因心血來潮向陌生女孩搭訕,而犯下大錯的年輕人……

這些,皆是在《新手》裡面不停向我們召喚生命幽微的人物,沒有奇幻沒有冒險,沒有驚悚煽情的遭遇,也沒有令人心安的救贖,卻是瑞蒙.卡佛向我們展現的真實人生。

對瑞蒙.卡佛而言,《新手》的意義極為重大。這是他成功戒酒後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結,更是他找回自我的一個代表、一項證明。然而,在一九八一年發行前,《新手》遭到出版社編輯大幅刪修,並未能以原貌出版,縱使卡佛期待有朝一日能以原創版本面世,但這個心願卻因他的早逝而屢受阻攔,久久無法完成。

二十年過去了,卡佛早以極簡風格聞名於世,其文風影響了村上春樹等眾多創作者,更奠定了大師地位。然而在《新手》裡,我們看到的卻是更滿溢情感的卡佛,向世人展現他對於小說的龐大熱情。這本一字未刪的卡佛短篇小說集,首次重見天日,而最真實的卡佛,也將帶給讀者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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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蒙.卡佛
(Raymond Carver,1938-1988)
 
美國短篇小說家,詩人。
被譽為自海明威以降,最具有影響力的美國短篇小說家。
《倫敦時報》推崇他是「美國的契訶夫」。

1938年,出生於俄勒崗州,19歲高中畢業後,即奉子成婚。他曾做過鋸木工人、門房、送貨員、圖書館助理維生,但生活仍難以為繼。卡佛人生的前半部分,在失業、酗酒、破產中度過,妻離子散,貧困潦倒,但始終懷抱著作家夢,堅持創作。

他的寫作功力是苦學而來,直至四十歲,即70年代後期,才逐漸在文壇嶄露鋒頭,而後在1983年獲米爾德瑞─哈洛斯特勞斯生活年金獎;1985年獲《詩歌》雜誌萊文森獎;1988年被提名為美國藝術文學院院士,並獲哈特福德大學榮譽文學博士學位,同時獲布蘭德斯小說獎。然而,卡佛享受成名的滋味並無太久,只活到五十歲就過世了。他所留下的作品並不多,主要有《能不能請你安靜點?》、《大教堂》、《憤怒的季節》等短篇小說集和詩集。作品亦被改編成《銀色.性.男女》等電影。

儘管卡佛一生創作並不豐,對後世作家的影響卻相當巨大,尤以村上春樹為著。這位日本當代名家,曾譯過卡佛許多作品,為他做過很多評註,更直接透露自己在寫作上受到卡佛很大的影響,卡佛是他最景仰的美國偉大作家。學界亦常以兩者的文本做比較。村上說:「我的寫作,多數來自瑞蒙‧卡佛的啟發。」

卡佛的文字向來被歸為極簡主義,他作品中快樂的成分不多,大都是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黑色幽默;而他所描寫的,大多來自生活物品與細節,以及再平凡不過的小人物:舉凡情人、夫妻、母子、同事等,或是電話、電視、咖啡,都成為卡佛書寫的對象。他的小說沒有災難劇情的表相,卻有最波動、最無奈的人生際遇與寫照,就如他所言:「對大多數人而言,人生不是什麼冒險,而是一股莫之能禦的洪流。」

瑞蒙.卡佛的作品之所以能夠跨越世紀,三十年來持續被全球廣大的讀者拜讀,影響後世作家,或許正在於他不為任何「偉大」的目的而書寫,雖不經意,卻深刻地為我們鑿斧出最偉大動人的生命之書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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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新手》 

我的朋友賀伯.麥金尼,一位心臟病學家,正在說話。我們四個坐在他家廚房的餐桌上喝著琴酒。
這天是星期六的下午。陽光從水槽背後的大窗戶曬滿整個廚房。在座的有我和賀伯,他第二任太太泰瑞莎 ── 我們都叫她泰莉 ── 還有我太太,蘿拉。我們都住在阿布奎克 鵭,我們也都從外地來的。桌上有個冰桶。琴湯尼 貟 不斷的在桌上來回傳遞,不知怎麼的,我們的話題轉到了愛情上面。賀伯認為真愛不外乎就是精神戀愛。他年輕時候,在讀醫學院之前曾經在神學院裡待了五年。在改讀醫學院的同時他也離開了教會,但他說,他仍舊看待在神學院的那幾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歲月。
泰莉說她和賀伯同居之前跟她同居的那個男人非常愛她,愛到要想殺死她的地步。賀伯聽了哈哈大笑,扮了個鬼臉。泰莉看了他一會兒,說,「有天夜裡他打我,那是我們同居的最後一個晚上。他拽著我的腳踝把我在客廳裡拖過來拖過去,一邊拖一邊說,『我愛妳,妳不知道嗎?我愛妳,賤貨。』他繼續拽著我在客廳裡拖來拖去,我的頭就不斷的東碰西撞。」她朝我們看了一圈,再看著她捧著杯子的雙手。她是個骨感美女,臉蛋很漂亮,暗色的眼睛,褐色的長髮垂到背上。她喜歡綠松石做的項鍊,長墜子的耳環。她小賀伯十五歲,經常犯厭食症,在六○年代後期,在上護理學校之前,她是一個退學生,照她的說法就是,一個「街友」。賀伯有時候暱稱她是他的嬉皮。
「我的天哪,別傻了吧。那不是愛情,妳知道的,」賀伯說,「我不知道你們叫它什麼 ── 我說那叫瘋狂 ── 總之那肯定不是愛情。」
「隨你怎麼叫都行,可是我知道他愛我,」泰莉說,「我知道他是的。在你也許覺得瘋狂,可是那是千真萬確的。每個人是不同的,賀伯。當然,他有時候的表現或許是瘋狂。我承認。可是他愛我。是以他自己的方式,也許,可是他真愛我。那裡面是有愛情的,賀伯。不要否定我。」
賀伯吁了一口氣。他握著酒杯,轉向我和蘿拉,「他也威脅要殺掉我。」他乾了杯中的酒,再伸出手去拿酒瓶。「泰莉是個浪漫主義者。泰莉是標準的『踹我所以我知道你愛我』族類。泰莉,親愛的,別用這種眼神。」他的身子越過桌面,用手指碰碰她的臉頰,咧著嘴對她笑。
「現在他想和解了,」泰莉說,「在罵完我之後。」她沒有笑容。
「和解什麼?」賀伯說。「有什麼需要和解的?我清楚自己知道什麼,我把它說出來,如此而已。」
「那你要叫它什麼呢?」泰莉說。「我們怎麼會扯上這個話題的呢?」她舉起杯子喝酒。「賀伯滿腦子都是愛情,」她說。「對吧,親愛的?」現在她有笑容了,我想話題應該到此為止了。
「我只是不會把卡爾的那些行為叫做愛,沒別的意思,親愛的。」賀伯說。
「你們兩位呢?」他對著我和蘿拉說。「你們覺得那像是愛情嗎?」
我聳聳肩。「問錯人了。我甚至根本不認識那個男的,只聽人提過他的名字而已,卡爾。我哪裡會知道。總要把各種環節都搞清楚才行。我是不會這麼做的,不過誰能說得準,愛情的表達方式可不是有千百種?在我的方式裡不會發生這種行為。那你剛才的意思,賀伯,是不是說愛情就是一種絕對?」
「我所謂的愛情,」賀伯說,「我說的那種愛情是,你不會想到要去殺人。」
蘿拉,我最親愛的大蘿拉,她公道的說,「我對卡爾一無所知,對這整件事也一無所知。有誰可以隨便批判別人的情況呢?不過,泰莉,我不知道會有那樣的暴力行為。」
我摸一下蘿拉的手背。她回我一笑,再把視線回到泰莉身上。我握起蘿拉的手。這手的觸感很溫暖,擦了亮光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。我的手指圈住她寬闊的手腕,就像一副手環。我再摟著她。
「我離開的時候他喝下老鼠藥,」泰莉說。她兩手緊抱著胳臂。「那時候我們住在聖塔菲,他們把他送到當地的醫院,他的命救回了,但牙齦鬆了。我的意思是牙齦跟牙齒幾乎分家了。從那以後他的牙就像狗牙似的矗著。我的天哪。」她說。停了一會,她鬆開胳臂,端起了酒杯。
「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!」蘿拉說。「我真替他難過,我甚至根本不會喜歡他。他現在哪裡?」
「他不能動了,」賀伯說,「他死了。」他把一碟萊姆遞給我。我取了一塊,把萊姆汁擠到酒裡,再用手指攪了一下冰塊。
「後來更糟,」泰莉說,「他朝自己嘴巴裡開了一槍,就連這件事也搞砸了。可憐的卡爾。」她說,一面搖頭。
「可憐個屁,」賀伯說,「他太危險了。」賀伯四十五歲。他長手長腳,又高又瘦,一頭波浪型的灰髮。因為打網球,臉和手臂曬成了褐色。在清醒的時候,他的姿勢動作謹慎又得體。
「可是他確實是愛我的,賀伯,這一點你必須承認。」泰莉說。「我也只求你承認這一點而已。他愛我的方式跟你不一樣,我沒在說這個。可是他愛我。你可以同意這一點吧?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啊。」
「妳剛才說『他搞砸了』,是什麼意思?」我問。蘿拉拿著杯子傾身向前。她把手肘橫在桌上,兩手握著酒杯,從賀伯看到泰莉。她在等答案,坦率的臉上掛著困惑的表情,彷彿很錯愕,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認識的人身上。賀伯乾了杯子裡的酒。「他自殺的時候怎麼搞砸了?」我再說一次。
「由我來說吧,」賀伯說。「他拿著買來的點22口徑手槍威脅我和泰莉 ── 噢,我不是開玩笑,他是真的想開槍。你們可以想像我們那段日子的生活。簡直就像逃犯。我甚至自己也買了把槍,我一直以為我不是暴力一族的。我買了槍,為了自保,我把槍放在儀表板旁邊的小匣子裡。有時候我得在半夜離開公寓,你們知道的,要趕去醫院。當時我和泰莉已經結婚了,原來的房子、小孩、狗,所有的東西全歸給了我的前妻,我和泰莉就住這間公寓。有時候,就像我說的,會在半夜忽然一通電話,我就得在凌晨兩三點的時間趕去醫院。停車場裡一片漆黑,還沒走到停車位我已經一身冷汗。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從樹叢或是從哪輛車子後頭突然冒出來,對我開槍。我的意思是,他已經瘋了。他甚至有可能在我車子放枚炸彈之類的。他全天候的撥打我的服務專線,說要找醫生談話,等我回話的時候,他就說,『我操你個B,你沒幾天好日子過了。』諸如此類的小事情,層出不窮。很可怕,真的。」
「我還是很為他難過。」泰莉說。她啜著酒,瞪著賀伯。賀伯回瞪她。
「真像一場噩夢,」蘿拉說。「他開槍自盡以後到底發生什麼了?」蘿拉是一個法律事務祕書。我們在一次工作場合認識,在場還有很多人,但我們談得很投緣,我邀她一起晚餐。當時不知道,原來這就叫追求。她三十五歲,比我小三歲。除了愛情之外,我們彼此欣賞,更喜歡有對方相伴。她隨和,好相處。「發生什麼了?」蘿拉再問一次。
賀伯頓了一會兒,轉著手裡的杯子。他說,「他在自己房間朝嘴巴裡面開了一槍。有人聽見槍聲,通知經理。他們拿萬能鑰匙開門進去,看見出了事,就叫來救護車。他們把他送進急診室的時候我剛好在那兒,我在處理另外一個案子。當時他雖然活著,已經救不了了。不過,他還是活了三天。我不開玩笑,他的頭腫得有正常人的兩倍大。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形,也希望以後千萬別再見到。泰莉知道了之後要去醫院陪他,我們為此大吵特吵。我不認為她想看到他那副樣子,我也不認為她應該去看他,到現在我仍然堅持這個想法。」
「誰吵贏了?」蘿拉說。
「他死的時候我在病房裡陪著他,」泰莉說,「他始終沒有恢復意識,根本沒有任何希望,可是我陪著他。他身邊沒有別的親人。」
「他太危險了,」賀伯說,「如果妳說這叫做愛情,妳就去愛吧。」
「這是愛情,」泰莉說。「當然在大部分人的眼裡這種愛情很不正常,但是他真的願意為愛而死。他確實做到了。」
「我他媽說什麼都不會叫這個是愛情,」賀伯說,「妳根本不知道他是為何而死。我看過太多自殺事件,我敢說再親近的人也沒幾個知道他們究竟為了什麼。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這個理由,我不知道。」他兩手放到脖子背後,椅子往後斜。「我對那種愛情毫無興趣。如果那叫愛情,妳就去愛吧。」
過了一會,泰莉說,「當時我們是很害怕。賀伯甚至擬了一份遺囑,寫給他在加州待過特種部隊的弟弟。告訴他萬一他出了什麼神祕的意外可以去找誰。哪來的什麼神祕啊!」她搖頭苦笑。喝了一口酒,接著往下說。「不過我們確實過得像逃犯。我們很怕他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我甚至叫過警察,他們也無能為力。警察說他們拿他沒轍,除非他真的對賀伯做出了什麼,否則他們沒辦法對他做出逮捕之類的行動。這不是很好笑嗎?」泰莉說。她把最後一點琴酒倒進杯子裡,搖了搖酒瓶。賀伯起身走向壁櫃,再從裡面拿出一瓶琴酒。
「唔,我和尼克很相愛,」蘿拉說,「對吧,尼克?」她用膝蓋撞了撞我的膝蓋。「你該說兩句話了吧。」她滿臉笑容的對著我說。「我們兩個真的處得很好,我認為啦。我們做什麼都喜歡兩個人一起,我們誰也不傷害誰,感謝主。真是謝天謝地。我認為我們很幸福,我認為我們應該要惜福。」
我以行動來回答。我執起了她的手,瀟灑的舉到嘴邊,誇張的吻下去。大家都被逗笑了。「我們很幸運。」我說。
「你們兩個,」泰莉說,「別肉麻了。簡直教我噁心!你們還在度蜜月,所以才會這樣。你們還在熱著。哎等等。你們在一起多久了?多久?一年?一年多了吧。」
「就快一年半了。」蘿拉說,依舊臉紅紅的在笑。
「你們還在蜜月期,」泰莉又再說一次,「等過一陣子再說吧。」她握著酒杯盯著蘿拉。「我只是開個玩笑。」她說。
賀伯開完酒,繞著桌子替大家斟酒。「泰莉,真是,妳怎麼這樣說話,就算不是認真的,就算開玩笑也不應該。這簡直是在詛咒人家。來,兩位,敬你們。我先乾為敬。為愛情乾杯。敬真愛。」賀伯說。我們碰杯。
「為愛情乾杯。」我們說。
屋外,後院裡,一隻狗在吠。挨著窗子的白楊樹葉在風中輕輕顫動。午後的陽光似乎也成了出席者。餐桌上忽然興起了一種豐沛又舒服的感覺,那是一種友情和慰藉的感覺。天南地北,無拘無束。我們再舉杯,彼此笑臉相向,就像在某件事情上終於有了共識的一群孩子。
「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才是真愛。」最後,賀伯打破了魔咒。「我的意思是我來給各位講一個很好的例子,然後由你們自己下結論。」他再為自己倒了一點琴酒,加上冰塊和萊姆。我們喝一口酒,等著。我和蘿拉又碰了碰膝蓋。我一隻手擱到她大腿上,停留在那兒。
「我們有誰真正知道什麼是愛情?」賀伯說。「原諒我問得有些唐突,不過我說的是實話。依我看,在愛情當中,我們的等級只算得上新手而已。我們說我們彼此相愛,我們確實如此,這一點我並不懷疑。我們彼此相愛,而且愛得很深很用力,我們大家都一樣。我愛泰莉,泰莉愛我,你們兩位彼此相愛。你們知道我現在談的這種愛情。性愛,吸引到另外那個人,配偶,伴侶,其實就像每天常態的愛情一樣,對另外一個人的愛,喜歡跟對方在一起的愛,許多瑣碎的小事情構成了常態的愛情。至於肉慾的愛和 ── 唔,就叫它感性的愛吧,每天每天的關愛著對方。有時候我真的很為難,我必須承認愛過我前妻這個事實。確實有,我知道我愛過。所以不必你們說我也知道,在某種程度上我和泰莉其實沒有差別。相較於泰莉和卡爾。」他停下來想一會,再繼續。「有一段時間,我真的認為我愛我前妻的程度已經超越了生命,我們生下孩子。可是現在我對她恨之入骨。這你怎麼說?那份愛情究竟怎麼了呢?是不是那一份愛情就這麼簡單的從掛牌上擦掉了呢?我想知道的是它究竟怎麼了。我希望有誰可以告訴我。再來就是卡爾。對,我們又回到卡爾身上。他太愛泰莉,愛到想要殺掉她,最後他殺死了自己。」他停頓下來搖搖頭。「你們兩個在一起十八個月,相親相愛,從你們的一舉一動看得出來,你們整個人都因此而發光發亮,然而在你們相遇之前你們也曾經愛過別人。你們倆都有過一次婚姻,就像我們。更有可能在那之前還愛過其他的人。我和泰莉在一起五年,結婚四年。可怕的事情來了,這可怕的事情是……不過也算是一件好事吧,往好處想,或許你們會這麼說,就是萬一我們倆之間有一個人出了事 ── 抱歉我口沒遮攔 ── 萬一明天我們兩個中間有一個發生不測,我想另外的一個,另外的一個配偶,當然會哀悼一陣子,這你們知道的,可是之後這活著的一個就會再出發去戀愛了,而且很快就會有新歡,而所有那些,所有那些所謂的愛情 ── 天哪,該怎麼說才好? ── 只不過剩下回憶。說不定連回憶也免了。也許事情就該這個樣子。難道說我錯了?我說得太過分了?我知道我們以後就會是這個情形,我和泰莉,就像我知道我們現在彼此相愛一樣。不管我們現在跟誰在一起,都會有這個風險。事實也證明了這是事實。我只是不明白。如果你們認為我錯了但說無妨。我需要知道。我現在一竅不通,我率先承認這一點。」
「哎呀,賀伯,」泰莉說,「這個話題太悶了,太令人沮喪了。就算你認為這是個事實,」她說,「可還是太沮喪了。」她探出手捉住他靠近手腕部分的手臂。「你是不是喝多了,賀伯?親愛的,你是不是醉了?」
「親愛的,我只是說幾句話,行嗎?」賀伯說。「我用不著等喝醉了才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,是吧?我沒醉。我們只是談一談嘛,對吧?」賀伯說。忽然他的口氣一變。「如果我想喝醉我就喝個醉,我靠。今天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他兩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她。
「親愛的,我並沒有在批評你啊。」她說。她拿起酒杯。
「我今天不當班,」賀伯說,「今天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。我只是累了。」
「賀伯,我們都愛你。」蘿拉說。
賀伯看著蘿拉。好像他一時間認不出她了。她維持笑臉,繼續看著他。她的臉頰紅紅的,陽光照耀著她的眼睛,她瞇著眼看著他。他臉上的表情放鬆了。「我也愛妳,蘿拉。還有你,尼克。說真的,你們倆是我們的好朋友。」賀伯說。他端起酒杯。「我剛才要說什麼來著?對。我要告訴你們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。我是想證明一個重點,我相信只要我把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,就一定能夠證明。這事發生在幾個月前,其實到現在還是進行式。你們或許會這麼說,沒錯。不過這事應該會令我們大家覺得慚愧,當我們像現在這樣,大剌剌的,自以為是的高談闊論,談論著愛情。」
「賀伯,好了啦,」泰莉說,「你真的醉了。不要講這些了。你要是沒醉就不要像喝醉了似的說這些醉話。」
「妳給我閉一會兒嘴,行嗎?」賀伯說。「讓我來說。這事揪在我心上。暫時閉上妳的嘴。我來說一下事情剛發生的時候。還記得在州際公路上出車禍的那對老夫婦吧?一個小伙子撞到他們,撞得很慘,復元的機會少之又少。讓我好好把它說完,泰莉。就請妳暫時閉上妳的嘴。好嗎?」
泰莉看我們一眼,再看回賀伯。她似乎很「焦躁」,只有用這兩個字最貼切。賀伯把酒瓶在桌上傳了一圈。
「驚嚇我吧,賀伯,」泰莉說,「讓我驚嚇到說不出話來吧。」
「也許我會,」賀伯說,「也許我真會。我經常也會讓自己驚嚇到,我生命中的每一樣事物都會令我感到驚嚇。」他注視了她片刻,開始發話。
(未完)

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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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活動日期】 

2013年1月4日起至2013年1月25日止

 

【活動辦法


在卡佛的〈新手〉裡,一群好友湊在一起喝酒聊天,高談闊論到底什麼是愛情,其中一人忍不住說:「依我看,在愛情當中,我們的等級只算得上新手而已。」愛情到底是什麼?你是愛情玩家,還是愛情新手?寫下你對愛情的看法,送瑞蒙.卡佛新書《新手》一冊!(50字以上)
 
愛情,人x人=?不同的人可以碰撞出不同的愛情模式,所以就算是有些經驗我也不橄自稱是老手;而就算是在穩定的關係裡,還是要球創新與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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